2016年4月21日星期四

古墓考研


《联合早报》- 发现早期著名律师民国六年古墓 寻墓人考研出阮添筹家族史 (2016-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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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地寻墓人和文史工作者吴安全(51岁,药剂师)去年9月在武吉布朗老山的密林中,无意间发现了本地早期著名律师阮添筹之墓。经过半年的调查研究,他终于考研出阮氏家族在新加坡鲜为人知的故事。
  生平故事曾被列入宋鸿祥(Song Ong Siang)《新加坡华人百年史》的阮添筹(也称阮添畴),祖父阮锡禧是新加坡福建帮义兴公司的大总理,而弟弟阮添成(Wee Theam Seng)则是建国总理李光耀夫人柯玉芝的外祖父。
  在本地出世的阮添筹(Wee Theam Tew)就读于莱佛士书院,中学毕业后先在一家洋行当书记,后来在白手起家、兴办义学的颜永成的资助下到英国深造,1897年从伦敦林肯法学院(Lincoln Inn)取得律师资格。

曾受聘为满清肃亲王 爱新觉罗·善耆秘书
   熟读中国和英国文学的阮添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迹,是1904年曾被中国满清肃亲王爱新觉罗·善耆(1898-1912在位)聘为秘书。当时已岌岌可 危的满清王朝,也许想借助这名留英法律专才研究修宪问题,但显然为时已晚。阮添筹到北京赴任没多久便又回到新加坡,第二年在本地开设律师馆。
  一般人对清末第十代和硕肃亲王善耆也许感到陌生,但一提川岛芳子都略有所闻。善耆正是川岛芳子的生父。原名爱新觉罗·显玗,汉名金璧辉的川岛芳子,本是肃亲王府的格格,却在二战期间当起日本人的间谍,1947年在北平被河北高等法院以汉奸罪判处死刑。
  阮添筹1901年在新加坡当过吾槽区市政厅代表,当年才35岁。他也是颜永成义校信托人。本地文史学者李元瑾曾在一篇文章中说,阮添筹和邱菽园、林文庆的交情不浅,都是华商阁成员,林文庆还称他是年青人的楷模。
  阮添筹是在1918年1月19日与世长辞,去世时才52岁,但他的墓碑上却写着“民国六年”(1917年)。这是因为他去世时正当农历十二月初七,还没过农历年,因此还是民国六年。
  吴安全在老山(新恒山亭)的密林中找到阮添筹那近百年的古墓时,墓碑几乎已被灌木丛覆盖,相信后人早已不知道这古墓的存在。
  吴安全从考究阮添筹的资料中,还追溯到他的弟弟阮添成。
  阮添成育有六名女儿,他把长女阮有娘许配给柯守智,而柯守智正是建国总理李光耀夫人柯玉芝的父亲。
  除了长女嫁给柯守智,阮添成最小的女儿阮海伦(Helene Wee)也嫁入名门,夫婿是本地著名银行家陈振传。陈振传的后人最近把他所留下的3万多份私人文献捐给了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
   根据吴安全找到的报章资料,阮添成是在1950年4月11日以82岁高龄与世长辞,他是海峡殖民地最早的基督徒,也是华商银行(Chinese Commercial Bank)经理。由福建商人创立于1912年4月的华商银行,1932年与旧华侨银行及和丰银行合并为目前的华侨银行。阮添成去世后葬在比达达利基督教坟 场(Bidadari Cemetery)。
  在考研撰写阮氏家族史时,吴安全参阅了多位文史工作者的学术论著,翻查各种旧档案,包括旧剪报,目前收录在国家档案馆的旧遗嘱,也走访了供奉着早期义兴公司义士神主牌的寺庙。
  吴安全说,他最初并不知道阮添筹和阮锡禧的关系,却因为对武吉布朗坟场的历史感兴趣,很早就知道武吉布朗坟场姓王山部分,最早的业主叫Wee Hee。
  他后来在《新加坡自由报》(Singapore Free Press)的一则旧通告中,看到Wee Hee又名Wee Seh Hee,这才联想到Wee Hee可能是义兴公司的福建帮大总理阮锡禧,于是到档案馆找了Wee Hee的英文遗嘱来研究。
  遗嘱上虽只用Wee Hee和Wee Tian Siew,却注明Wee Hee的儿子是阮启昌,长孙是阮添筹,这与阮启昌所留下的华文遗嘱相吻合,由此确定Wee Hee就是阮锡禧。
  阮启昌立遗嘱时,清楚说明他因染重病,将把阮锡禧留给他的遗产交托给游永安,待儿子阮添筹长大再交还给他掌管,如果阮添筹不在世就交给阮添成,阮添成不在便交给阮添铭。

阮添筹祖父阮锡禧是义兴公司福建帮领袖
  阮添筹是我国早期的著名律师,还一度受清廷赏识,他祖父阮锡禧却是高举着“反清复明”旗帜的秘密会社义兴公司福建帮领袖。
  义兴公司是天地会二房在海外的繁衍,是马来亚最早成立的秘密会社或私会党组织,18世纪末就已经出现在槟城。莱佛士开埠后不久便传到新加坡。
  根据学者研究,1850年新加坡的华侨有2万7000人,其中2万人是天地会成员,由此可见,秘密会党在早期华社占据了重要位置。
  本地学者庄钦永在《新甲华人史史料考释》一书中,曾对最早位于劳明达街的五虎祠(又称社公庙)的70余座义兴公司义士的神主牌进行研究,当中就包括了阮锡禧的牌位。
  祖籍福建思明(厦门)的阮锡禧,神主牌上写着“明赠义士号大总理讳锡禧阮府君禄位”,显示他是福建帮义兴分会的领袖。阮锡禧曾在咸丰八年(1858年)赠横匾“德超孙许”给天福宫,也曾在1867年和1868年捐钱给崇文阁和紫云庙。
  他儿子阮启昌立于光绪八年(1882)的遗嘱看,吾槽义兴公司建庙时曾向阮锡禧借了钱,阮启昌因此说继承遗产者日后能前去追讨。
   新加坡义兴公司的代表黄秋水、郭亚头、张馨华等人在1857年2月14日向东印度公司买下劳明达街一个地段建会所总部,据曾经参观过该会所的英国作家威 汉(J.D. Vaughan)形容,那是一座美轮美奂的会所,二楼有两个大厅,主殿供奉着五位会社创始人的神位,一般称“五主”或“五虎”。
  不过到了1890年,海峡殖民地政府封禁一切会党活动,义兴公司正式被列为非法组织。1892年8月,颜永成代表义兴公司把上述地产捐给了陈笃生医院。
   义兴公司内的神主牌,后来被德春板厂主人收集起来供奉,德春号停业后由成昌号接手。1930年,成昌号因扩张厂地把神主牌送到义兴公司旧址的社公庙供 奉。1990年社公庙被拆除,这批文物被接到乌鲁三巴旺金同花园的广福英烈庙,但不到一年,该庙又被征用,因此在1991年4月落户到樟宜的普照禅寺,供 奉至今。




《联合早报》 - 李光耀外家先人四古墓密林中寻获 (2014-07-29)



http://www.zaobao.com.sg/news/singapore/story20140729-371041


  蔡应昌、蔡金鼎父子的墓,吴安全其实过去见过,但没多加留意,也不清楚墓主人身份,直到阅读了本报《寻找人力车夫高长古》一文,才想起建国总理李光耀在回忆录中提到的外公蔡金鼎和外婆梁亚顺。
  更巧的是,他的朋友苏亚明(51岁)正好在那个时候用手机,把蔡应昌墓和蔡金鼎墓的照片传给他,马上引起了他的兴趣。专门帮人打理墓园的苏亚明,从小在陈牛廊(武吉布朗昔日村子)长大,对新恒山亭和武吉布朗了如指掌。他认识吴安全后,每次发现大型古墓,就会拍照传给吴安全看。

古墓藏在密林里
  本月中的一个早上,本报记者随吴安全、苏亚明和林志强走入被喻为“老山”的新恒山亭后,发现蔡应昌、蔡金鼎和萧玉銮的墓确实藏在人迹罕到的密林里,蔡家后人恐怕早已找不到那里。苏亚明是因为经常在山里走动,加上他曾祖父的墓刚好与蔡金鼎墓为邻,才会发现这一组古墓。
  吴安全、林志强找到蔡家三位先人的墓后,发现李光耀外婆梁亚顺的墓不在其中,于是翻查旧档案,通过下葬记录册找到她位于武吉布朗的墓。
  本报后来走访李光耀的弟弟李祥耀医生,从李医生那里拿到蔡家后人所整理的一份简单家谱,再把这家谱与墓碑上的名字对比,理出了一个头绪来。
  蔡家另外两位后人,退休会计师薛强发和薛强和告诉本报,他们每年清明都会到外祖母梁亚顺的墓拜祭,但早已不清楚外祖父和曾外祖父的墓在哪里。如今被重新发现,他们将找时间到坟前祭拜。
  这两兄弟的母亲蔡修娘是蔡金鼎与梁亚顺所生的最小女儿,即李光耀母亲蔡壬娘(又作任娘,过去译成认娘)的妹妹。蔡修娘是在1937年与薛清江举行华人婚礼,当时还上报。

李光耀曾外祖父百年古墓极大
  《李光耀回忆录》中说,在传统华裔家庭里,结了婚的女儿与丈夫、孩子若住在外家,通常不为社会所容,但对来自马六甲的土生华人家庭来说,这却是常有之事。

能找到的资料很有限
  蔡金鼎虽是在新加坡出世,他父亲蔡应昌却是来自马六甲的土生华人,他们可说是典型的峇峇家庭。蔡应昌位于新恒山亭的127年古墓非常大,估计长40英尺,宽24英尺,显示他生前显赫,只可惜今天能找到的资料很有限。
  蔡金鼎和第二任妻子萧玉銮的墓就在蔡应昌墓旁边,但规模小得多。
  根据旧地图,这三座墓所处的位置就在原来的布朗山。
  蔡应昌墓碑上记录着他是在“光绪丁亥年岁次梅月吉旦”即1887年4月去世,碑上面有朱雀浮雕,墓肩有龙的雕刻,供桌下有麒麟、仙鹤和鹿的图案。
  墓前对联则显示这是很讲究龙脉与风水的古墓。里头的对联写着“龙挺旗鼓天门开、虎拒艮宫地户闭”,外面的对联是“排衙之砂真有情、癸向艮流富贵龙”。
  蔡应昌的墓碑上刻着孝男金鼎和孝女妙娘、淡娘和贞娘,不过蔡家后人所整理的家谱则显示他还有另外两名儿子蔡金忠和蔡金泰。他们的名字为何不在墓碑上则不得而知。
  比三名妻子长寿的蔡金鼎(1865-1944),墓碑上刻着六男八女的名字,当中少了梁亚顺所领养的敬成,却不清楚为何还少了两名小女儿心娘与修娘的名字。一个可能性是刻碑文时“抄袭”萧玉銮的碑文,以致漏掉两名小女儿。
  萧玉銮是在中国刚“变天”,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之际离开人世的。她逝于“辛亥十月十六日旦”(1911年12月6日),孙中山当时正从美国回返中国途中,所搭乘游轮一个多星期后抵达新加坡,他还在陈武烈位于花芭山腰的金钟别墅住了一晚。
  中国是在1912年1月1日才改年号为民国元年,但萧玉銮的墓已率先启用民国年号,只不过当时情况有点混乱,把国号、年号颠倒用,以致出现“中华辛亥十月十六日旦”和“民国故妣谥玉銮萧氏墓”。

李光耀在外公别墅出世
  李祥耀医生说,他祖父李云龙和外公蔡金鼎都是在日本占领新加坡期间离开人世。外公去世时他11岁,至今还记得母亲蔡壬娘操办丧礼的情景。
  生于1865年,卒于1944年的蔡金鼎,墓碑上的祖籍是福建漳州海澄陈莊。
  在李祥耀印象里,外公相当有钱,住在很大的房子里,为人很慷慨,经常给孙子们钱去买橄榄、酸梅等零食。

洋房很有气派
  他说,大哥李光耀是在外公位于甘榜爪哇92号的两层楼别墅出世的,他至今还有一张旧照片,是他外公、外婆、母亲、众多阿姨和舅舅们在那栋大房子前拍摄的全家福。
  蔡家后来搬到直落古楼罗弄L的另一栋大房子。根据1928年7月27日刊登在《海峡时报》的一则出租广告,甘榜爪哇的别墅有煤气、水、电话、车库和网球场,是很有气派的洋房。
  李医生说,外公娶过三名妻室,第一任妻子萧翠銮和第二任妻子萧玉銮是姐妹,他和萧翠銮生了一男三女,和萧玉銮育有二男三女,和第三任妻子梁亚顺生了三男四女。
  根据《李光耀回忆录》的记载,梁亚顺是来自印度尼西亚坤甸的客家妇女,嫁给蔡金鼎之前是育有两名年幼孩子的年轻寡妇。李光耀的母亲蔡壬娘是她与蔡金鼎所生的长女。
  李医生说,外公除了拥有甘榜爪哇和直落古楼的洋房,还曾买下克雷摩路(Claymore Road)的好多栋房子,但后来受到经济大萧条影响而将之变卖。
  林志强找到的旧报章资料显示,蔡金鼎曾是东海岸巴刹的业主,李光耀在回忆录中则曾提到外公在菜市拥有大片树胶园,他们家有时会坐牛车到园丘度假。
  蔡金鼎虽是成功商人,但从旧档案看,他只活跃于1893年创立的互助组织正气轩(Cheng Kee Hean Association)。1921年11月,这个组织庆祝25周年时,曾在蔡金鼎上述甘榜爪哇别墅举行盛大庆祝会,他当时任正气轩副会长。

外婆梁亚顺坚持要李光耀读中文
  李光耀外婆梁亚顺的墓,坐落武吉布朗半山腰,不是很大,却也不小,维持得相当好。根据《李光耀回忆录》,梁亚顺生过9名儿女,但墓碑上却刻着7名孝男和10名孝女,共17名儿女的名字!另外还有7名内孙和6名内孙女。
  李祥耀医生说,外婆墓碑上的一名儿子蔡敬生其实是她结拜姐妹的儿子,本姓陈,后来被外婆领养。另一名女儿发娘(也有写成活娘)则是梁亚顺与前夫所生女儿。梁亚顺墓碑上的众多儿女,包括蔡金鼎与两位萧氏所生儿女。
  最有意思的是墓前的对联,把原本指为官清廉的“眼前皆赤子、头上是青天”改成“源前皆赤子,益上是青天”。这是否在比喻她公平对待众多儿女,把他们视为“赤子”?另一对联是“自得山中趣,谁论世上名”。
  梁亚顺与蔡金鼎除了把女儿蔡壬娘许配给李光耀的父亲李进坤外,还让两人所生的大儿子蔡敬和迎娶李进坤的妹妹李金娘。
  李光耀在回忆录中说,这位外祖母对他的教育很有一套看法,还不满6岁便坚持把他送到设在亚答木屋内的私塾,老师每天让孩子背诵古书。
  他向母亲诉苦后,母亲代他向外婆说情,但外婆坚持他一定要读些中文书,于是送他到如切台浚源学校。这学校设施像样多了,有10间课室,每班35至40名学生,但年幼的李光耀还是觉得华文难学。两三个月后他再向母亲恳求,这一次外祖母终于答应让他转到英校。
  根据坟墓上的记录,李光耀这位坚持要他读点中文的外婆是在民国二十三年九月初二,即1934年10月9日与世长辞。她生于1881年,比蔡金鼎小了16岁。
  从旧档案中还知道梁亚顺曾于1916年,即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联合其他马来亚妇女购买战机送给英国政府,她当时捐了10元。
  本报后来走访李光耀的弟弟李祥耀医生,从李医生那里拿到蔡家后人所整理的一份简单家谱,再把这家谱与墓碑上的名字对比,理出了一个头绪来。




《联合早报》 - 碑文只刻梁壬癸谥号“振荣”凤山寺创建人古墓深藏武吉布朗坟场 (2014-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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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古迹凤山寺最早一位创建人梁壬癸的迁葬墓,原来一直藏在武吉布朗坟场深处。本地学者和文史工作者虽然很早便留意到他那座清代古墓,却因碑文上只刻他去世后才用的谥号,迟迟未认出墓主人身份。
  根据档案记录,梁壬癸(谥振荣)和妻子余文娘(谥勤慎)、儿子梁瓒福(谥敦睦)、儿媳徐音娘(讳育娘)的迁葬墓,是在1927年4月26日从其他地方迁到武吉布朗,至今依然并列在坟场内一个荒芜角落。
  寻墓人吴安全过去曾留意到这一组清墓,学者庄钦永30多年前在抄录碑铭时,曾将其中一些墓的碑文收录在他所出版的书中,但当时并不知道墓碑所刻的“皇清显考谥振荣梁公”,其实就是梁壬癸。
  吴安全最近与本地文史工作者、也是武吉布朗人(Brownies)的林志强、洪毅瀚等联手研究、考证后,才确认“梁振荣”就是那位在“清道光丙申年”,以“总董”身份在“丹戎巴葛之山阿”创建凤山寺的“梁壬癸”。
  其实,有关梁壬癸的资料一向稀少。他与凤山寺的特殊关系,是在五年前经由本地文史工作者吕世聪和洪毅瀚联手研究拼凑后,才变得明确清晰。
  他们当时所掌握的史料显示,凤山寺是清道光丙申年(1836年)创建,当时以“梁壬癸为总董”。凤山寺近几年因修复工程出色,连连得大奖。
  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梁壬癸的身份是个谜,直到洪毅瀚从宗谱着手,才有了新发现。凤山寺祖庙来自南安诗山,洪毅瀚在国大图书馆找到台湾所出版的《诗山凤坡梁氏宗谱》后,发现梁壬癸原来是梁天成和梁美吉的弟弟。
  梁家三兄弟中,梁美吉(1787-1839)还大有来头,原来他是马六甲青云亭第一任亭主,也是槟城广福宫董事。当时的青云亭亭主,相等于华社最高领袖,广福宫则是槟城过去的重要华人组织。
  直落亚逸天福宫立于道光三十年(1850)的碑上,也能找到梁壬癸的名字,原来天福宫在1840年创建时,梁壬癸曾捐了24元。
  修于光绪十年(1884)的梁氏宗谱,显示三人的父亲是生于清朝乾隆年间的梁自树(字亨珠、号玉树),早年间到马六甲谋生,最后葬在马六甲。宗谱有关于梁壬癸的资料不多,只说他和兄长在马六甲开拓事业,生卒年不详。
  吴安全说,他一年前开始研究道光年间的古墓时,便留意到凤坡人“梁振荣”置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的坟墓。他也知道吕世聪、洪毅瀚对梁壬癸所做的研究,总觉得两者有一些关系。
  他后来从网上的迁葬档案记录中找到Neo Jin Quee和儿子Neo Chan Hock,以及他们的妻子Ee Boon Neo及儿媳妇Chee Im Neo于1927年从他处迁到武吉布朗的纪录,开始和林志强、洪毅瀚一起对这组古墓展开田野调查。
  他们从“梁振荣”碑上看到他有两个儿子瓒安和瓒福,而瓒福显然与Neo Chan Hock吻合,由此再推断“梁敦睦”是梁瓒福的谥号。梁瓒福的墓碑是在“同治六年”(1867)安置,他有两名儿子源财和源明。
  梁壬癸之妻余文娘(谥勤慎)显然比儿子长命,她那个安置于光绪九年(1883)的墓碑,是由孙子源财和源明所立。梁瓒福之妻徐音娘(讳育娘)的墓则是安置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
  墓碑被树根攀缠不易辨认
  吴安全、林志强和洪毅瀚最近带领本报记者寻访梁壬癸家族的迁葬墓时,发现上述四座墓并排在一起,当中梁壬癸的墓最不容易辨认,墓前长了一棵大树、墓碑被树根攀缠,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后人造访。
  四个迁葬墓应该是由后人在同一个时候修建的,因此格局、大小差不多一样。梁壬癸、余文娘和梁瓒福的墓还用了相同的瓷砖做墓肩装饰,徐音娘的墓肩上写着后人的名字,因此没贴瓷砖。
  至于这组古墓是从何处迁来的,林志强认为还有待考察,因为那个年代除了大家所知道的旧恒山亭,还有不少私人墓园。
  吴安全最近还在新恒山亭找到梁家后人的墓,那是梁壬癸孙媳妇陈懿恭(梁源财之妻)之墓,并从墓碑上知道梁源财有三名儿子鸿成、鸿珠和鸿金。
  陈懿恭墓上刻了一幅对联“天輔穴向天官星-氣從左腧通玄灵”,是中国古代风水师赖布衣著作《催官篇》的句子。从报章档案中,他们还知道鸿珠和鸿金两兄弟,战前曾为遗产问题打过官司。



《联合早报》 - 百年古墓寻主终有获 峇峇富商后人认祖坟 (2013-10-13)





<<联合早报>> - 本地最大潮州人墓园 佘有进之墓或“让位”给建路计划 201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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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创办义安公司的佘有进之墓位于大巴窑西路,靠近汤申路的丛林里。陆交局去年公布南北高速公路路线图,从大巴窑坡衔接市区的南部路段,途经汤申路、武吉知马路和奥菲亚路。现在仍未能确定佘有进的墓园是否会受影响。
  静静长眠在丛林50多年,领头创办义安公司的本地先驱佘有进之墓终被寻获,不过它是否会受建路工程影响而被迁徙,目前仍是个未知数。
佘有进又名佘邦从,1883年逝世。他葬身之墓,至今最少有129年历史,相信是本地所发现的最大潮州人墓园,也是首个私人坟山(Grave Hill)。
  坟山位于大巴窑西路,靠近汤申路的丛林里,面积估计至少30英亩,约相等于17个足球场面积般大小,曾属于佘有进种植园“振春园”的园地。
  亚洲超自然侦探协会创办人吴安全,受佘有进外玄孙女之托寻找佘有进之墓,过后与弟弟吴安龙前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在上星期五(16日)找到墓园。

墓园没入丛林里
  本报记者昨早随吴安全到坟山去,尽管坟山旁就是马路和高楼,但一般人大概不会想到,密林中葬着一位先驱。由于多年来无人照料,整个墓园完全没入丛林里,外头根本看不出端倪。
  即使有人带路,约三四百米的“山路”,也得走上十多分钟。
  吴安全说:“我是在去年11月收到一名大学同学,也就是佘有进外玄孙女的电邮,托我帮忙找先祖佘有进的坟墓。经过一年的资料收集,包括翻找百多年前的报道和佘有进拥有的种植园地契,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大巴窑西路的这片丛林。”
  两兄弟在寻觅的过程中,遇上眼镜蛇、四脚蛇和大黄蜂。为了要避开眼镜蛇和四脚蛇,他们数次改变原订寻墓的线路,最后在杂树丛生而且藤蔓缭绕的密林间,看到湮没已久的古墓。
佘有进坟墓面积 料接近王三龙之墓
至今为止,本地所发现的最大坟墓是在武吉布朗(Bukit Brown),属于闽籍富商王三龙和妻子的合葬墓,面积有五六百平方米,相当于十个三房式组屋单位般大小。
  刚被发现的佘有进坟墓,园地还没有清理干净,无法确定墓园的占地面积,不过吴安全估计佘有进墓园和王三龙墓园不相上下。
  吴安全从周围树木生长情况推断,佘有进的墓园应该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就没有后人来祭拜和清理。
  佘有进与两名妻子陈明月和陈明珠合葬,妻子两人是姐妹,是当时马来亚霹雳州甲必丹陈亚汉的女儿。
  千辛万苦找到一位本地先驱之墓固然欣慰,不过从沿途的一些辟路标志看来,吴安龙担心这个墓园可能因南北高速公路的建设计划而被迫让位。
  吴安龙说:“还好及时发现这个墓,不然等铲泥车来了,可能就太迟了。”
  陆路交通管理局去年公布南北高速公路路线图,从大巴窑坡(Toa Payoh Rise)衔接市区的南部路段长5.6公里,全建在地下,途经汤申路、武吉知马路和奥菲亚路(Ophir Road)。现在还不能确定佘有进的墓园是否会受影响。
  墓园所在地现为国有土地,1952年当时的英殖民政府征用种植园土地建设社区医院,不过墓园部分地段至今尚未开发。

墓园真属佘有进?学者:八九不离十
  墓碑上记录的墓主为佘邦从,佘有进的这个辈名鲜为人知,也罕有出现在文献记载中。
  这个墓园是否真属于佘有进,对本地潮州社群历史颇有研究的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李志贤博士认为,应该“八九不离十”。

三点推断墓园主人
  他解释说,佘氏家世的辈序排列确实有“邦”和“勉”字辈,佘有进属“邦”字辈,他的儿子佘连城是“勉”字辈。这与本地著名文化人潘醒农1950年所编的《马来亚潮侨通鉴》里,转载的一份光绪追封官爵诰文中记录的名称符合。
  另一方面,墓碑上刻有两名夫人的名字陈明月和陈明珠,根据史料佘有进的妻子姓陈而且是姐妹关系。古墓的发现地点也和文献记载颇为相符。
  因此,他说:“大致可从这三点推断这个墓园属于佘有进。”
不过李志贤说,还有些重要细节必须查证,才能完全肯定墓主的身份,像转载的诰文的原始出处,还有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鲜少有人提到佘邦从就是佘有进的辈名。
  如果能确定这就是佘有进之墓,李志贤认为这对研究佘氏家族的历史事迹,将有很大的帮助。
  李志贤举例说,光绪追封佘邦从和两名太太的诰文,写于光绪20年(1894年,大约佘有进死后十年)。
  这个封号,不是佘有进买官而得,更可能是佘有进儿子佘连城主导所致,因此可以从中研究佘连城和满清政府间的关系。
  他说:“佘有进是本地潮人重要先贤,也是义安公司创始人,如果墓主确定是佘有进,希望本地潮社和义安公司能够关注如何保留这位先贤的古墓。”

谁是佘有进?
  人称甘蜜大王的佘有进,1805年出生于中国潮汕澄海县。他在1823年18岁时来到新加坡当文员,为船舶理账,过后晋升为船舶业代理人,后购买种植园种植胡椒、甘蜜,成为大富商。
  他在1837年娶了霹雳州甲必丹陈亚汉的女儿为妻,但妻子不久因天花去世,接着娶了妻子的妹妹续弦。
  佘有进有四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其中佘连城和佘柏城也是华社中的名人,曾被英国殖民地政府封为太平绅士(Justice of Peace)。
  1845年以佘有进为首的一群潮州人创办了义安公司,照顾本地潮籍移民的宗教与福利,包括料理他们的身后事。
  佘有进在1883年去世,享年78岁,中峇鲁的有进街(Eu Chin Street)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联合早报>> - 受影响坟墓中 邱菽园薛中华 是两重要先贤 (2012-03-20)




<<早报网>> - 受影响坟墓中 邱菽园薛中华 是两重要先贤 (2012-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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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受道路工程影响的3746个坟墓中,不乏深具文史价值的坟墓,而这其中就包括了曾积极推动新马一带的女学和儒学运动的邱菽园、新加坡福建帮的开山鼻祖薛中华及新世界游乐场创办人王文达的元配温深娘等。
具有文化历史价值却受工程影响的武吉布朗坟墓约17个,当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对早期华社有深远影响的标志性文化人邱菽园,以及担任过中华总商会会长、福建会馆主席的华社领袖薛中华。
  在墓碑上以“处士”(善于自处,不求闻达)自居的邱菽园,曾被冠予“晚清名士”、“星洲才子”、“南侨诗宗”等雅号。他死后在武吉布朗安息了70多年,如今却因道路工程扰了清宁。
  曾经对邱菽园做过深入研究的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兼中华语言文化中心主任李元瑾在听到消息后,对新加坡即将失去如此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深表遗憾,也感到无限惋惜。

推动新马儒学运动

  事实上,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及新加坡亚洲研究学会去年年底才办了一个“邱菽园研讨会”。李元瑾当时还撰文指出:“他在星洲展现中国传统文化的丰姿,洗涤南岛穷荒之气,甚至推动东亚地区中华文化的交流。”正是像他这样的杰出先贤人物,为新加坡的历史增加了厚度和重量。
  1874年11月12日在福建漳州海澄县出世,1941年12月1日卒于加东东滨小阁的邱菽园,也是本地著名报人,1898年创办《天南新报》,1912年承办《振南日报》,1929年担任《星洲日报》副刊编辑,主编《繁星》。
  邱菽园也是新加坡女学运动的倡导人之一。1899年,邱菽园与林文庆、陈合成、宋旺相等合创新加坡女子学校(Singapore Chinese Girls’ School)。6000元的建校基金,他独捐3000元。
  他是一百年前新马儒学运动的两位倡导人之一,另一位是林文庆。邱菽园当年把维新运动领袖康有为迎到新加坡,还慷慨捐助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勤王大举,是让新加坡和中国政治发生关系的关键性人物。
  原名邱炜萲的邱菽园,父亲邱笃信(1820年-1896年)经营米业致富,店铺名为恒春号。邱菽园8岁随父母来新加坡,15岁回海澄参加童子试,考中秀才,21岁中举人,次年赴北京参加会试落榜,从此绝意仕途。
  本报几个星期前走访邱菽园的墓地时,发现墓旁那棵高大的木槿开得正红,诗人当年为自己立生圹所题的诗也依然:“海山无地筑仙龛,埋骨犹能跃剑潭,日下三征终不起,星洲一卧忍长酣,飞花恍悟前身蝶,抚碣思停异代骖,弗信且看坟草厺,年年新绿到天南。”
  另外,很多人不知道本地其实有一条小路纪念邱菽园,那便是在巴西班让推迁路(纪念林推迁)的支路菽园弄(Siok Wan Close)
  另一个受影响的重要坟墓是薛中华之墓。薛中华是新加坡福建帮开山鼻祖薛佛记(1793-1847)的曾孙,生前是汇丰银行买办,担任过中华总商会、福建会馆领导职位,也是英殖民地政府所委任的太平局绅。
  除了薛中华,薛氏族人还有不少墓园受到影响,包括薛中华母亲(薛有文之妻)和薛有礼之妻的坟墓。薛有礼是《叻报》创办人。
  股票行继贤公司创办人、同盟会会员邱继显之墓也受道路工程影响。邱继显有语言天赋,经常在同盟会的活动上担任翻译。这名祖籍海澄的股票经纪是在1966年1月18日离开人世的。
  其他墓地受影响名人包括同盟会会员王声世、潮州商人兼市政局委员林锦成及曾担任印尼望加丽岛(Bengkalis)甲必丹的黄深渊等。
  武吉布朗最大的独葬墓也受道路工程影响。这个不久前才被“发现”的大型坟墓属于新世界游乐场创办人王文达的元配温深娘。武吉布朗最大墓区是王三龙和妻子的合葬墓,王三龙是温深娘的家翁。




<<晚报>>新闻 - 14岁男生高祖坟前庆生 - 2011-10-24






"OMY 新闻" - 花一个多月10次上坟山陈笃生玄孙寻获陈武烈古墓
http://news.omy.sg/News/Local+News/Story/OMYStory200908021545-80027/3.html



 陈笃生的玄孙陈继廉花了1个多月寻获陈武烈古墓。

陈笃生玄孙10次上坟山,寻获先贤陈武烈的古墓。
  陈笃生的玄孙陈继廉(62岁,家具商),向来致力于研究陈笃生族谱。为了寻找陈笃生曾孙陈武烈的长眠之地,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从报馆、国家档案局、国家环境局找到俗称咖啡山的武吉布朗坟场,终于让这个有75年历史的古墓重见天日。
  陈继廉说,陈武烈是陈笃生的曾孙,是早期福建会馆的领导人,也是孙中山的挚友之一。
  “今年清明节,当我们到其他陈家先贤的墓前祭拜时,我突然想起了他,认为我们这些后人,有必要知道他的坟墓在哪里。”
  陈继廉说,由于他受英文教育,华语不灵光,为了要找到陈武烈的坟墓,他特地邀请一位中国朋友王芙蓉帮忙。
  他们在国家档案局找到了陈武烈坟墓在武吉布朗坟场的墓址。
  但是武吉布朗坟场历史悠久,范围广大,陈继廉和王芙蓉去了好几次都找不到,反而被蚊子叮得满身都是,后来,他们向国家环境局要了一张地图按图索骥,但还是找不到。
  最后,他们在两个守墓人的帮助下,终于在6月下旬找到了陈武烈的坟墓,并进行修葺,重现了原貌。
  他说,他前后上坟山10次,才有了收获。
  为了纪念这一次别具意义的寻墓之旅,陈继廉也请王芙蓉帮他以中文投函到本报,对当局的协助表示感激。

陈武烈是同盟会会员
  陈武烈是同盟会会员,孙中山到南洋时,曾住他家。
  根据资料,陈武烈是陈笃生长子陈金钟的孙子,他曾是总督辅政司的座上客,也曾被暹王授予荣衔。
  他是天福宫和福建会馆的主要领导人物,担任陈笃生医院管理委员会委员多年。
  此外,陈武烈是同盟会的会员,是中国革命英雄孙中山的挚友之一。
  据说,陈武烈还曾经在故居“陈金钟大厦”接待过孙中山,让孙中山在1911年过境新加坡时留宿一夜。“陈金钟大厦”也因为这段小插曲,更添历史光彩。
  1934年,陈武烈在上海因脑出血逝世,享年60,遗体火化后运回本地安葬,“陈金钟大厦”也因而出售。

一度找错坟
  坟墓被树干、灌木遮盖,一度找错坟。
  陈继廉说,武吉布朗坟场有不少1930年代的坟墓,有一次,他们以为找到了,结果却发现那名往生者是女性。
  “仔细检查,我们发现,‘门牌’没错,原来是区块错了,不过,我们也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继续找。”
  当陈继廉找到陈武烈真正的坟墓时,吓了一跳。“由于陈武烈的后人多在国外,坟墓多年来无人打理,所以那些树干、灌木已经完全包围住坟墓,清洁工人花了1天半才把坟墓打扫干净,但坟墓上的字迹、油漆已全部脱落,所以,我也请人重新修葺一番,以后,我会常来打理。”
  陈继廉说,陈武烈坟墓的设计独特,墓的两旁各有6道“金光”,相信是受到国民党党徽设计的影响。



《新明日报》- 富商谢安祥坟墓终寻获 (2012-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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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报》- 1893年4月20日




Straits Times - Forest holds graves of early S'poreans (2017-05-03)






《新明日报》- 本地寻墓人 武吉布朗发现梁讚源164年古墓 (2017-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