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4日星期四

《慎终追远:石叻四大山亭》讲座



微信 - 【活动预告】《慎终追远:石叻四大山亭》讲座邀你一同追溯历史,缅怀过去
https://mp.weixin.qq.com/s/lEKMOItlH_ZdhGYcxb2Whg




慎终追远是华人的传统。在殖民地时代,当华社的福利不被政府纳入行政照顾范围时,是华社内部的力量,负起照顾本族群的利益。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年各籍贯人士都有自己的山亭,以料理本籍贯人士的身后事宜。其中以恒山亭、青山亭、泰山亭及绿野亭最为著名。然而随着城市的发展,此四大山亭已不复存在!

为探讨山亭文化在新加坡历史的定位和现代意义,宗乡总会将举办《慎终追远:石叻四大山亭》讲座,共同探究此四大山亭的古今发展。此讲座将由宗乡总会学术委员会委员徐李颖博士担任主席,学术委员会委员钟华女士为讲座司仪,而讲座主讲人为学术委员会委员陈嘉琳女士及新加坡国立大学高级研究员许源泰博士,寻墓人吴安全先生则作为讲座嘉宾。


讲座开放给公众,票价为10元。

有意报名或购票的朋友,请长按以下二维码或到 http://www.sfcca.sg/en/seriesseminar 进行报名!座位有限,欲购从速!






FM958_0830_许老师采访录音
https://drive.google.com/file/d/0B_4VnCVNWq4cWWgyRWJiM21yYTQ/view?usp=sharing




《联合早报》- 慎终追远《石叻四大山亭》 (2017-09-06)





《联合早报》- 受中央医院扩建工程影响 惹兰红山两清朝古坟及一神龛得“搬家” (2017-09-07)

http://www.zaobao.com.sg/news/singapore/story20170907-793197


  受新加坡中央医院医学园区扩建工程影响,惹兰红山一带两个葬于19世纪的华人坟墓须挖掘,附近的一个神龛也须迁移。

两个华人坟墓都有逾150年历史
  这两个华人坟墓位于惹兰红山一带,葬着的死者都来自新江。根据墓碑上的文字,其中一个坟墓属于名为邱院的男子,墓碑立于道光壬寅年(1842年),距今已有175年历史,由邱院的儿子所立。
  另一个坟墓立于咸丰七年(1857年)3月,距离现在160年,由死者蔡源流的表弟佘集安所立。
  在医院通道旁一棵大树下的“黄姑娘”神龛,也受工程影响。民间传说黄姑娘是上个世纪初在中央医院任职护士的“黄素英”。附近甘榜一晚发生火患,她为了救人而冲入燃烧的房子,但之后没有人看见她出来,后人为她设立神龛保佑病人和居民安好。
  卫生部前天在《联合早报》刊登告示,通知死者的后人或亲属在本月18日前,到卫生部控股位于港湾中心的办事处认领坟墓。若无人前来认领,卫生部将进行挖掘和火化,并将骨灰安置在惹兰红山50B号的阿南达弥提雅拉玛泰佛寺。
  至于神龛,看管者可在下个月5日前到同一个办事处,处理迁移事项。若无人认领,卫生部将在10月15日将神龛迁移至同一个泰佛寺。
  集合急诊医院、综合诊疗所和五家全国专科中心的新加坡中央医院医学园区,去年起展开长达20年的重新发展和扩建计划,落实之后病患护理设施所占面积将占现有面积的三倍。
  亚洲超自然侦探协会创办人吴安龙(49岁)与吴安全在2014年发现中央医院附近有多个19世纪坟墓,包括须被挖掘迁移的这两个坟墓。
  吴安龙受访时透露,他们在旧冢地恒山亭临近中央医院的学院路,发现年代最久的坟墓可追溯至1826年,中峇鲁过后取代旧冢地成为新的华人坟场,最早的坟墓立于1860年代。
  吴安龙指出,其中一个墓碑被发现时是平铺在地面上,而这两个墓地看起来都保存得并不理想。“即便如此,有关部门仍在动工前发出通知,提醒死者的后人前来认领,这是负责任的做法。”



《新明日报》- 配合中央医院新发展 2座百年古墓“黄姑娘”神龛须迁移 (2017-09-06)


《联合晚报》- 配合中央医院院舍新发展须“让位”“黄姑娘”神龛谁来认领?(2017-09-06)



Straits Times - Tombs are like markers in history (2017-09-06)



《新明日报》- 中央医院老树下神龛将迁移 谁是黄姑娘?居民揭谜团 (2017-09-07)



《新明日报》- 卫生部 环境局 文物局将确保 妥善记载 黄姑娘神龛历史 (2017-09-08)


《联合早报》 今日触点 · 讲座 - 慎重追远:石叻四大山亭 (2017-09-09)


《联合早报》- 因中央医院扩建 两古墓一神龛 后天搬迁 (2017-10-16)

http://www.zaobao.com.sg/news/singapore/story20171013-802514

  受中央医院扩建影响,被迫迁移的两个百年古墓和“黄姑娘”神龛,后天都会搬到新“家”。
  来临星期天,“黄姑娘”神龛和邱姓先人古墓都将被迁到红山寺庙,蔡姓先人遗骸也已由蔡氏宗祠代为认领,同样在星期天安置到蔡厝港骨灰塔。
  本报上月7日报道,因中央医院即将翻新和扩建,设在中央医院医院通道(Hospital Drive)的一个“黄姑娘”神龛和两个坟墓必须迁移。卫生部当时呼吁神龛看管人和两个古墓的后代认领。
  至今,只有拥有160年历史,属于先辈蔡源流的古墓被认领。认领古墓的是福建济阳蔡氏宗祠。
  宗祠理事蔡春荣(49岁,公务员)今早受访时告诉媒体,他是在新闻刊登一周后,尝试寻找先辈后代。但由于没有着落,就在宗祠会议上提出代领先辈古墓,获得主席支持。
  他说,古墓已经在本月6日(上周五)被挖掘、9日(本周一)火化,骨灰来临周末会被带回墓地进行法事,再于星期天下午安置在蔡厝港骨灰塔。宗祠将负责约千元的骨灰安置和法事费用。
  另一个受影响、拥有175年历史的古墓和“黄姑娘”神龛都无人认领。遗骸已在本月6日挖掘,来临周末将连同神龛,一起进行法事,在安置到位于红山的阿南达弥提雅拉玛泰国寺。
  卫生部答复《联合早报》询问时说,当局此前已向国家环境局申请准证,为两座墓碑进行挖掘工作。神龛及两座古墓进行迁移前,都会先在本周末完成宗教仪式。



 《联合早报》- 新加坡的“ 氵月 ”墓 (2017-10-14)

http://www.zaobao.com.sg/news/fukan/multiplex/story20171014-802839

  在近期的探墓热潮中,柔佛学者相继在新山绵裕亭、陈厝港、边佳兰和廖内等地陆续发现“氵月”墓碑。不久前笔者在乌敏岛也发现三座,这里重新梳理新加坡的“氵月”墓碑。

初现泰山亭
  在泰山亭迁坟之前,已故史学家陈育崧发现俗称清无主的“氵月”墓碑。查阅《椰阴馆文存》,当时他发现的墓碑有光绪三年的卓举明/吴慈德,以及天运甲申年的谢宝满/林竹宫/王上社。这两座墓碑最常被学者引用。但潘醒农1950年出版的《马来亚潮州通鉴》,在介绍泰山亭之余,也收录两张“氵月”墓碑照片,除了卓举明/吴慈德之外,还有辛巳年名为朝福的墓碑。
  陈育崧最早发现“氵月”墓碑,他认为“氵月”是清字,意为清朝无主,大明复半,和会党有关,他们将反清复明写成反“氵月”复汨。陶成章《教会源流考》指出:“大清之皇帝,仇人之首也,故不当承认其为我中国之皇帝。以故洪门中兄弟,写清比作‘氵月’,是谓清无主。”
  虽陈育崧只提到三座“氵月”墓碑,泰山亭相信还有更多,只是未曾有系统性的记录。泰山亭在1845年正式获得东印度公司发出地契,是潮州人早期坟场,在1950年重新发展,即义安城现址,这些坟墓已经不复存在。

乌敏岛重新出土
  不久前无意间读到已故报人韩山元早期对乌敏岛的报道,因此萌生到岛上寻找古墓念头,不久前独自上乌敏岛。由于部分坟场已被树林吞没,勘察墓碑有些困难,在长达四小时的探索当中,发现第一座“氵月”墓碑。墓主曾周来,卒于天运丁亥年,即1877年,墓碑没有提及祖籍。
  第二次岛上探索,再次发现“氵月”墓碑,墓主是金砂曾顺丰,墓碑上没有年份。第三次上岛,又发现海邑曾秀烈墓。彩塘镇金砂村的曾厝尾是潮州曾姓发源地,位于潮安,旧称海邑,曾顺丰和曾秀烈都是潮州人。
  翻查旧档案,上个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之间,本地学者曾经多次到乌敏岛进行田野考察,新加坡档案馆收藏一些照片,其中一张竟是“氵月”墓碑,是光绪九年二月廿三日立碑的姓郭坟墓,当时似乎没有太多报道,因此这项发现被许多学者忽略。这意味乌敏岛至少已经发现四座“氵月”墓碑。
  乌敏岛是新加坡北部第二大岛,发现岛上盛产花岗岩之后,驻扎官Church于1856年签署政令,派印度囚犯建立基地开采花岗岩,开采工作后来被华人取代。岛上也盛产木材,1851年已经建立廊坊采伐木材,后来也开辟咖啡和甘蜜种植园。华人很早在此落户,村民郭亚相在 1852年虎患中被咬死。

会党的大时代
  综合泰山亭和乌敏岛“氵月”墓碑,新加坡已发现七座,当中五座立碑年份介于1877-1887年之间。除了两座在乌敏岛的墓碑没有标明祖籍之外,其他都是潮州人,不论年代和籍贯,都和柔佛廖内的相似,这些本地区独有特色墓碑反映一个会党的大时代。继泰山亭之后,乌敏岛是研究本地 “氵月”墓碑的重地。



《联合早报》- 因中央医院扩建起坟迁移 175年古墓发现 或产自明清孟臣壶 (2017-10-16)

http://www.zaobao.com.sg/znews/singapore/story20171016-803172

  从考古角度看,这项新发现令本地的文史工作者相当兴奋。过去出土的陪葬品,以玉器最为常见,这次却挖出有落款的孟臣壶,只可惜没找到壶盖和断落的壶嘴。
  天福宫在1840年创建时,名叫邱院的福建商人捐了36元叻币。上个星期一,邱院那座已有175年历史的古墓因新加坡中央医院的扩建工程不得不起坟迁移时,工作人员在他的坟墓内挖出一只孟臣紫砂茶壶和保存完好的白瓷杯。出土陪葬品还包括一个陶药罐和另一个陶器的碎片。
  从考古角度看,这项新发现令本地的文史工作者相当兴奋。过去出土的陪葬品,以玉器最为常见,这次却挖出有落款的孟臣壶,只可惜没找到壶盖和断落的壶嘴。
  邱院的墓本月9日起坟时,本地寻墓人吴安全和吴安龙兄弟、福建会馆代表许振义、文史研究者吕世聪,还有国家文物局研究员吴庆辉都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上述陪葬品出土,还帮忙清洗壶和杯,并在壶的底部发现“天香云外来,孟臣”的落款。
  祖籍福建新江的邱院和我国早期文化人邱菽园是同乡。本地的海澄新江邱氏都以元代末年从同安迁到龙溪三都郑墩村(即后来的新江)的迁荣公为开基祖。“邱”本来是“丘”,清朝时因避讳和孔子之名孔丘一样,才从丘改为邱。
  邱院的生平还有待考证与研究,但他能在天福宫创建时捐出36元叻币,显示他应该是开埠时期有点实力的商人。36元叻币在1840年是个不容小觑的数额,也因为如此,他的名字才会被刻在天福宫立于1850年的碑铭上。
  邱院的墓碑立于“道光壬寅年葭月”(1842年),是由他的儿子邱元芳和邱元营所立。这座古墓在起坟时的位置在新加坡中央医院范围内。1992年之前,那里是石叻小学旧址。如果回溯到175年前(即邱院下葬时)则是我国最早的坟场恒山亭。恒山亭过去也被人们称为老塚(Tiong Lama)。

蔡氏先人蔡源流古墓 没找到遗骸或陪葬品
  这次受中央医院扩建工程影响的还有一座立于1857年的清代古墓和黄姑娘神龛。属于蔡氏先人蔡源流的古墓同样在上星期一起坟,但承包商没有找到遗骸或陪葬品。最早找到这一古墓的吴安龙说,他找到墓碑时,墓碑已倒了下来,上周起坟时,发现墓碑是在一棵树下,可能因为墓碑已经移位,工作人员最后没有找到棺木或遗骸。
  2014年10月,吴安全、吴安龙兄弟在红山锡克庙对面的中央医院园地内,发现10多个蔡姓古墓,相信是济阳蔡氏公塚(过去称为“龟仔山”)所留下的古坟。这些古墓的年代介于1850年至1883年之间。
  吴安全说,在发现蔡氏古墓后,他们准备办导览团,却在这过程中找到邱院立于1842年的古墓。他今年带领陈笃生的后人参观天福宫时,再仔细阅读天福宫立于1850年的碑铭时,发现邱院的名字列在其中,才知道原来邱院是当年出钱建天福宫的人之一。他赶紧通知国家文物局和福建会馆。
  卫生部今年9月5日在报章刊登通告,说明邱院和蔡源流的古墓,以及黄姑娘神龛受发展计划影响必须迁移,希望后人前来认领。济阳蔡氏宗祠出面认领了蔡源流的墓,但没人认领邱院的墓。
  卫生部后来和国家文物局及环境局合作,对即将迁移的古墓和神龛做了记录,并安排把黄姑娘的神龛和邱院的骨灰安置在惹兰红山的阿南达弥提雅拉玛泰国寺。蔡源流的骨灰则由蔡氏宗祠安置在蔡厝港骨灰塔内。当局前天和昨天为这次迁移办了一场“黄籙大斋乙昼夜追荐功德道场”。



《联合早报》- 国大中文系进行田调 记录400多清代墓碑 了解早期华人移民史 (2017-10-29)

http://www.zaobao.com.sg/news/singapore/story20171029-806652

  由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主任丁荷生教授带领的一批研究人员,已初步完成恒山亭清代迁葬墓的田野调查工作,并希望经过整理后能勾勒出开埠时期最早一批本地华人移民的面貌。他们至今找到469个清朝墓碑,而这些墓碑源自本地最早的福建人坟场恒山亭。
  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的一批研究人员已初步完成恒山亭清代迁葬墓的田野调查工作,他们从田野调查中所找到的资料,经过整理后将能更好地勾勒出开埠时期最早一批本地福建移民的面貌。
  国大中文系主任丁荷生教授两年前获得国家文物局文化遗产资助津贴计划的资助,开始和国大高级研究员许源泰博士一起带领一批研究助理,到位于安莱盖路(Onraet Road)的一片热带雨林搜寻清朝古墓碑,并有系统地记录和整理所找到的每一个墓碑。

恒山亭位于今日中央医院一带
  他们至今找到469个清朝墓碑,这些墓碑源自本地最早的福建人坟场恒山亭。恒山亭原来位于石叻路和尼路之间的山丘(今日中央医院一带),后来因英殖民地政府要扩建中央医院,便把恒山亭的坟墓迁移到咖啡山一带。时间一久,这批清墓渐渐被人们遗忘,最后湮没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
  2012年,寻墓人吴安全、吴安龙兄弟在寻找本地先贤陈金殿的墓时,无意间发现了这批清代墓群,经调查后认定是恒山亭的迁葬墓,墓主人属于我国开埠时最早的一批华人移民。
  丁荷生申请到文物局的资助津贴后,开始组织一批大约有20名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的研究助理,前后不下10次到咖啡山旁的老树林搜寻清朝古墓碑,每次至少花上四五个小时。为了方便田野工作,他们请人清理树林里的杂草树木,却还是免不了被蚊虫蚂蚁叮咬。
  丁教授接受本报访问时说,根据旧记录,他们应该能找到800多个清朝古墓,但至今只找到469个墓碑。粗略统计,当中包括189个道光(1821-1850)墓,44个咸丰(1851-1861)墓,5个同治(1862-1874)墓和8个光绪(1875-1908)墓。有好些墓碑因损毁或不完整,还无法确定年代。

32座墓碑属同一蔡氏家族
  这批清朝古墓碑中,年代最早的是“道光六年”的191年古墓。墓主人是来自福建坂王的谢光泽,他去世的年代是“道光六年葭月”,即1826年的农历十一月,离新加坡开埠才七年。墓碑上没有后人子嗣,他很可能是独自过番,最后客死异乡。
  丁教授说,他们从墓碑中统计出这批早期的福建拓荒者来自133个原籍地,当中包括海澄、厦门、南阳、龙津、谢仓、彭山、郑店、同安、长泰、东山、美山等。经过核查,主要来自漳州、泉州、厦门、福州和莆田等地。
  一个有趣的发现是,当中40座墓的原籍地皆是福建龙海谢仓,其中32人还是来自同一个蔡氏宗族。其他的姓氏包括陈、杨、李、林、王和黄等。
  马六甲早期的一位甲必丹蔡士章也是来自谢仓。丁荷生今年9月特地走访谢仓,希望能找到更多资料,结果他在村里的蔡氏家庙看到两块碑文,记载着蔡士章的后人曾在嘉庆年间回谢仓老家修家庙,碑文中还谈到置祀田来维持家庙的运作。
  丁教授说,马六甲三宝山过去也有类似的做法,靠置产来维持运作开销,但是恒山亭却有不同做法,他们会派和尚到港口向来自中国、越南、泰国等地的漳、泉船只“化缘”,只有缴付香油钱的船只,如果遇到船员身故,方可埋葬在恒山亭。
  研究人员这次也从恒山亭的清代墓群中找到三个和尚的墓碑。当中年代最早的墓,属于育深禅师。出家人不在墓碑上列明祖籍地,而是以“隐秀”代之。育深禅师圆寂于“道光丁未年蒲月”,即1847年农历五月。碑上还列出两名孝徒俊德和行德,还有孙徒慧圆。
  丁教授说,他们已申请到文物局的另一项文化遗产资助津贴计划,在恒山亭迁葬墓的记录存档工作完成后,会到武吉布朗、姓王山和老山等处,继续搜寻、记录和整理新加坡的清代坟墓。他预计还能找到大约500个清朝时期的坟墓或迁葬墓。
  丁教授也正在带领国大中文系研究生,一起利用地理讯息系统(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System,简单GIS)来捕捉新加坡历史的方方面面,包括华人庙宇、消失的乡村、消失的华校、早期的名人等。把所有资料串联起来后,大家就能更清楚地认识新加坡的历史。





lilya - 慎终追远 民德归厚 ——石叻四大山亭
http://lilya1020.com/?p=3345

恒山亭
  慎重追远是华人的传统。在殖民地时代,华族各籍贯社群为了照顾本籍贯人士的身后事,都建有各自的山亭,其中以福建人社群的恒山亭、广府人和客家人社群的青山亭、绿野亭,以及潮州人社群的泰山亭最为著名。虽然这四大山亭已经走入历史,但它们仍以独特的方式存在着,继续发挥着它们的作用。
  据许源泰博士介绍,恒山亭位于石叻路(Silat Road)和尼路(Neil Road)之间的山丘,就是现在中央医院周围,俗称“施排埔”(Sepoy Lines)。它是本地福建社群最早的总机构,其原型来自于马六甲,因为早期新加坡漳泉人士除了从中国来,还有一部分来自于马六甲。在马六甲有一座华人坟山——三宝山,山下有一座宝山亭,根据宝山亭的创建者——马六甲的第八任华人甲必丹蔡士章的碑文《蔡士章奉献市厝碑》(立于1801年)记载,三保山存在已久,人们祭拜的时候遇上刮风下雨不方便,于是设立此亭,因此是先有坟山再有亭。经过大约30年后,这些马六甲的漳泉人后代来到新加坡,他们在新加坡建立了坟山和恒山亭,也是先有坟山后有亭的方式。
  从1830年薛佛记写的碑文《恒山亭碑》可知创建恒山亭是为了客死异乡的华人死后有安身之处。维持恒山亭的方式比较特别,每月初一、十五恒山亭的和尚会外出化缘,化缘的对象主要是漳泉人士的船舶。它还规定了捐款的方式以及惩罚性条规,如果不捐钱,那么船上死了人就不能埋藏在恒山亭。
  1840年代,本地福建社群的领导机构逐渐从恒山亭转到了天福宫。此外,随着时间的流逝,埋葬在恒山亭的人越来越多,原有的坟山已不堪重负,于是开始扩建,扩建的坟山在今天中峇鲁一带,恒山亭开始式微。
  1873年,新加坡发生了严重的霍乱。英殖民政府认为在市区的华人坟山影响卫生、水源,要求坟山搬迁。原本中央医院在地势较低的地方,不干净的水容易聚集在这里,通风也不畅。殖民地政府决定把医院搬至地势较高的“施排埔”,也就是恒山亭所在的位置,附近的坟山必须起坟,但华人的传统观念认为不能起祖先的坟,于是跟政府辩论了差不多10年的时间,最后政府决定辟一块地给华人,将坟山搬迁至这块新的墓地,这个新的坟山就是武吉布朗。许博士介绍说,目前国大中文系在丁荷生教授的带领下,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他们在武吉布朗发现一些墓穴来自于恒山亭,并且根据这些墓碑的信息,制作了大数据的表,分析这些墓主人的原籍地、关系网络等信息。
  1879年,恒山亭年久失修,在薛佛记四子薛茂元的主持下,开始重修计划。据1891年本地报纸的一则报道所载,当时恒山亭已满,福建人社群又在今天的大巴窑一带建立了新恒山亭。1894年,旧恒山亭封山,停止埋藏。1992年,恒山亭发生火灾,损毁严重。当时福建会馆想要重修,但因政府征收了这块地,只好作罢。1994年恒山亭被下令拆除。

青山亭
  青山亭是广府人和客家人的坟山,真正设立的年份不详,它在今天麦士威熟食中心一带,占地约6.5英亩,大约在1838年此坟山已经被占满。陈嘉琳说,青山亭是第一个因城市发展而被征用的公共华人坟山,它于1906年被征用。1907年至1908年迁坟,原本计划用1年时间完成迁坟,预算1万元。但在迁坟的过程中发现骨骸太多,有的墓穴甚至埋葬着两三个棺木,于是预算增加至3万元。
  当时迁坟的条件除了政府负担全部的费用外,还答应拨一块地给广客社群做公共用途。1921年,政府拨给青山亭一块地,就是现在南洋客属总会和天一景大厦这块地。据陈嘉琳介绍,1920年代,本地各籍贯华人社群成立了很多联合机构,当时广帮也考虑成立一个联合机构——珠江公会,但是他们考虑到广帮很团结,不需要建立一个总机构,不如把这块地用作投资,于是决定建10间店铺,4间留给养正,6间留给广惠肇医院,就有了天一景酒店和新亚酒店。资料显示,当时申请这块地时用的就是养正学校和广惠肇医院的名字。随着天一景酒店和新亚酒店的关闭,这10间店铺联合成了天一景大厦,管理这个大厦的就是养正基金。

绿野亭
  青山亭占满后,本地的广府人社群又开辟了绿野亭。绿野亭俗称“马交塚”,始立于1840年,位于今天中峇鲁和欧南园之间,占地约23英亩。陈嘉琳找到了当时的一张地契,从地契上看坟山属于广东公司(Kong Teong Congsee),也列明了这块地只能作祭拜或义山埋葬用途。
  绿野亭大约在1880年至1890 年封山停葬。1957年绿野亭被政府征用,当时土地局提出了2个方案,一是留一半地供绿野亭发展公益事业,二是土地由双方估价卖给政府,最终决定卖给政府。同年6月,绿野亭迁葬委员会成立,1958年完成迁葬工作,新的坟山在蔡厝港坟场。
  绿野亭虽然不在了,但是管理坟场的机构——福德祠绿野亭公会仍然存在着,每年举行春秋二祭,同时也进行一些其他公益事业活动。

泰山亭
  泰山亭是本地潮州人社群的坟山,1845年义安公司获得地契,佘有进为信托人。泰山亭位于今天繁华的乌节路一带,1904年被工部局下令封山,1952年至1952年迁葬至广德山。陈嘉琳说,与其他三座山亭不同的是,泰山亭并不是政府要求迁坟,而是义安公司主动要迁坟。因为当时泰山亭所在的地段已经是商业地带,店铺林立,义安公司有意要发展这块地,可以有资金做公益事业。
  早在1935年,义安公司已经提出要发展泰山亭,但因为战争而搁置。二战过后,此事又被再次提起。但是发展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中间经历了很多曲折。直到1988年义安公司和美罗集团达成协议,联合成立义安发展私人有限公司,共同开发此地段。后来高岛屋也加股义安发展公司,在此地段建了义安城。义安公司用义安城的收入资助新加坡的教育和福利事业,在新加坡的很多学府,都可以看到义安礼堂。
  谈及山亭文化的意义,陈嘉琳表示,一般人们谈起坟山时,会认为是活人跟死人为了空间起冲突,但是从这些山亭的发展历史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坟山虽然已走入历史,但是管理坟山的机构并没有因此而关闭或消失,它们仍然在延续传统,慎终追远。更难得的是,它们利用先人的坟山继续做着公益事业,这也可以看作是后人和先人的一个互动,利用先人的遗产造福后人。许源泰则表示,慎终追远对现在的新加坡人还有一个特殊的意义,通过这些先人的墓碑可以追溯到马六甲、中国等,这对新一代的新加坡人也会有所启发。此外,有了对祖先的敬畏之心,人们在做事的时候就会有所顾忌,不会什么都敢做,道德品行也会提升,所谓“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